新興儲能產業(yè)的先驅們正歷經磨難，期待涅槃重生。
10月30日，新興儲能業(yè)界的噩耗傳來，全球領先的大規(guī)模飛輪儲能系統(tǒng)供應商Beacon Power宣布申請破產保護。而就在一年前，這家公司還獲得了美國能源部4300萬美元的貸款擔保。Beacon Power用此款項建設了世界上第一個大規(guī)模的飛輪儲能電網應用項目，即位于紐約州的20MW飛輪儲能項目。
圖：Beacon Power位于紐約州的全球首個20MW電網飛輪儲能項目
而緊接著的11月初，由于深陷財務危機，股價長期低迷，位于美國紐約的先進鋰離子電池制造商Ener1日前被納斯達克股票交易市場除牌。該公司為EnerDel的母公司，EnerDel于2010年初曾獲得美國能源部1.18億美元的資金支持用于在印第安納州建立新的電池工廠。有評論認為，Ener1可能成為繼飛輪儲能廠商Beacon power公司宣布破產后的又一家儲能公司。
而即便是如A123等已有較好市場銷售表現的儲能廠商在股票市場的表現也不容樂觀。處于幼年儲能產業(yè)的儲能公司正在經歷黎明前漫漫長夜的煎熬。
破產之思
Beacon Power為上市公司（NASDAQ:BCON），此前其股票價格連續(xù)數月在0.5美元左右徘徊，遠低于NASDAQ要求的最低股價連續(xù)30日不得低于1美元的預警線。公司此前已多次收到NASDAQ的退市警告。而在美國聯(lián)邦能源管理委會（FERC）10月20日批準的新支持法案下，當時有評論認為Beacon Power有望贏得新生，避免重蹈Solyndra的悲劇命運，但由于該公司的財務狀況一直未有好轉，破產悲劇再度重演。Beacon Power公司在破產申請文件中聲明：公司現擁有7200萬美元資產，4700萬美元債務。
Beacon Power專注于飛輪儲能系統(tǒng)在電網儲能領域的大規(guī)模應用，與其他的飛輪儲能公司的定位不同，導致其難以在當前環(huán)境下實現盈利。比如以UPS備用電源為主要市場的飛輪儲能供應商Active power公司的財務狀況就比較好。但大規(guī)模電網級儲能應用的市場依然需要有類似于Beacon Power這樣的公司去開拓，在產業(yè)發(fā)展的早期，如何扶持這些優(yōu)秀的企業(yè)需要各界作出努力。
Beacon Power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比爾•凱普在一份聲明中稱：“在不景氣的政治經濟氣候和納斯達克退市通知的共同作用下，當前公司很難從證券市場獲得融資。” Beacon Power對飛輪儲能設備進行了10年之久的研發(fā)，在這種高科技儲能設備研發(fā)上的投資已近2億美元。研發(fā)費用耗盡了公司的大部分資金，其財務危機直接拖垮了艱難前行的先驅者。
作為大規(guī)模電網級儲能應用的先驅者，Beacon Power的悲劇更像一個先烈。在儲能技術百花齊放，儲能市場化跡象微微抬頭的今天，Beacon Power的破產或許將成為儲能業(yè)界永難忘懷的事件。Beacon Power開創(chuàng)了飛輪儲能系統(tǒng)與電力公司合作的先例，使電力市場開始接受飛輪儲能技術。從這個角度講，在飛輪儲能技術發(fā)展的歷史上，甚至于儲能發(fā)展的歷史上，Beacon Power的成就無人可以替代。
在早期的大規(guī)模新興儲能市場，技術成本過高，商業(yè)化應用處于空白，儲能公司欲求實現盈利，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Beacon Power長期以來在財務危機的泥沼中難以自拔，來自政府等各個領域的投資逐漸消耗殆盡，在股票市場上股價長期低迷已無可能實現融資。而自Solyndra破產后，美國政府內部對奧巴馬政府所提出的清潔技術貸款擔保刺激計劃多有不滿，和黨議員克里夫•斯特恩稱：“這個最新的失敗正是嚴厲的警醒，它告訴人們，能源部的貸款擔保政策沒有實現刺激就業(yè)，反而讓納稅人來填這個大窟窿。”這更加劇了來自政府方面貸款的還賬壓力。在此種情形下，選擇破產已成為無奈之舉。
在美國政府的多項扶持計劃的支持下，儲能技術的示范應用遍地開花，為推動儲能技術的大規(guī)模應用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而Beacon Power的破產也讓更多處于幼年期的儲能公司倍感凄涼，輿論呼吁政府審慎扶持新興公司，不要拿著納稅人的錢胡亂玩，奧巴馬政府的清潔能源扶持計劃更因此飽受詬病。不可否認的是，從民眾的角度考慮，政府投資于不可能賺錢的領域實為笑談。而從產業(yè)的角度考慮，政府針對Beacon Power這樣的優(yōu)秀儲能公司的扶持的意義遠超過了其所給予的4300萬美元的貸款擔保。大規(guī)模儲能作為一項與清潔電力市場緊密相關的產業(yè)，在產業(yè)發(fā)展的早期，扶持優(yōu)秀的儲能公司盡快建立一些具有示范意義的項目，獲得商業(yè)化運營的經驗，是不得不走的一條路。
Beacon Power首席執(zhí)行官比爾•凱普表示：“其位于紐約州的20MW飛輪儲能項目依然在正常運行，在經過破產法院的相關手續(xù)后，我們還會爭取潛在的投資者，我們的目的是讓這個儲能項目繼續(xù)運營下去。”誰來接Beacon Power的下一棒？需要的可能不僅僅是勇氣。
但我們可以相信的是，Beacon Power的破產并不代表其在飛輪儲能領域取得的所有成就隨之灰飛煙滅，終將有后來者沿著Beacon的路，繼續(xù)前行。她也將讓Beacon Power實現涅槃重生。
艱難征程
美國新興儲能產業(yè)在聯(lián)邦和各州各種扶持計劃下蹣跚前行，儲能公司也為此付出了艱辛努力，但囿于儲能的成本依然過高，市場化前景渺茫，各大儲能公司在儲能項目運營商仍不得不依賴外部的資金援助，賠錢做項目成為儲能業(yè)界的特例。為了盡快通過示范項目驗證儲能技術的可行性，以求尋找到更加低成本的解決方案，儲能公司的選擇可謂不得已而為之。
反觀國內，中國儲能產業(yè)處于更幼年期的階段，中國的新興大規(guī)模儲能公司也屈指可數。中國政府支持下的儲能項目更是寥寥無幾，國家風光儲輸示范項目成為國內幾家大儲能公司今年賠錢爭奪的唯一重要戰(zhàn)場。為何賠錢還要擠著頭往上涌？每家儲能公司都期望在儲能產業(yè)的早期獲得大項目的示范經驗，樹立自身在行業(yè)內的話語權，以求為長遠發(fā)展打下堅實基礎。
相較于光伏或風電領域，黎明前的黑暗對于儲能來說似乎格外漫長，甚至于至今，我們還未看到一點點曙光。但鼓舞人心的是，雖然有先驅者無奈成為先烈，但仍有越來越多的后繼者在前仆后繼，繼續(xù)在黑夜中摸索前行。處于困局中的儲能從業(yè)者們相信，黎明終會到來！
